星期八日报_

别吝啬你最后一丝温存.

[长顾]半生霜雪

·大概都是回忆啥的,偏剧情向吧.同学说我意识流,我还是不要侮辱意识流这个词了.

 尝试要小红心/小蓝手(你闭嘴).

·人物是甜甜的,ooc是我的.

第一次尝试杀破狼同人…

 

·不知道瞎写写了点啥.是质检考试之前的自习课摸鱼x

 

·剧情/常识错误评论/私信我,爱您!

 

长庚不记得自己生辰是何时,他似乎自幼便未过过生辰.幼时看别人家的孩子过生辰时他也只是守着常年没有父亲在的家,和秀娘——那个总要置自己于死地却又在自己濒死时把自己护下的蛮族女人在无言中度过罢了.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为何不过生辰的问题,也暗暗羡慕过雁回镇那些有亲爹亲娘的孩子过生辰.但何用之有?毕竟自己是那个蛮族女人和山匪强盗生下的野种罢了.他这样想着,又不着痕迹的掐灭了自己心底一点不算妄念的“妄念”,提起剑到将军坡练至暮色西沉.

 

长庚自小想要的东西不多.和秀娘走这儿走那儿的,这一路上被秀娘虐待有之,被霜雪侵袭几乎殒命亦有之.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夕安寝,在这一路的霜雪中能有个在自己要撑不住时拥自己入怀的人儿罢了.

 

直到他遇到了顾昀.

 

那个总是装聋作瞎的沈十六,那个总是把沈易气急的沈十六.

 

……那个在狼爪下拥自己入怀,替自己拂去霜雪的沈十六.

 

这个义父,就是自己心之所想的那个人儿.他沉浸在这个人给的温存中,不禁心生妄念,想要更多.

 

他总是想,既然知道了义父生辰,便要给他过了才是.

 

——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要加倍倾在有这样东西的自己珍之重之的人儿身上.

 

可惜那时在雁回镇,平日里没有什么可以给顾昀的,顾昀过生辰时也轮不到自己碰灶生火.他有这个心却没有那个条件为顾昀做点什么.

 

长庚在几声鸟的啼啭声中醒来,他头有些晕.只听见外面寒风呼啸,在眼瞳对上焦后看向床边的人儿.

 

顾昀睡得还算安稳——许是用了安神散的缘故.长庚轻轻绾起自家义父散在床榻上的一缕青丝,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拉着那个人的手又阖眼睡去——天色尚早,还是不要太早起身扰了他好眠才好.

 

窗外似是下雪了.长庚迷迷糊糊地想着.

 

——在长庚的记忆里,曾有两场雪似是烙印烙在骨子里般难忘的.

 

一场是未离开雁回时,十一二岁那年正月.

 

西北的冬季风声凛冽,雪不常至.若是有便是一场大雪,似是攒足了多年的力气全在一朝间释放.

 

他去沈先生家那天时便逢了这样一场雪.

 

雪无声的落在屋檐上,很快积了厚厚一层.长庚轻轻推开沈先生家的大门,便看见了在屋外雪中的沈十六.这个平日里没个正型的义父,这时在雪中静静伫立着,那双桃花眼中似氤氲了些许雾气,眼中有着什么却看不分明.

 

长庚竟看得有些出神.

 

半晌回过神儿来,他便踏着一地的雪挨近他.抬手拂去他胸口前狐裘上的霜雪,乖乖地叫了声义父,抱住了他.

 

可惜当时顾昀没有服药,看不见亦听不清.只是在那个小小的人儿抱住自己的时候唇边漾开了笑意道:“哟,长庚来啦?”

 

仅一句,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就足够撩动长庚心弦.

 

在那之后很难忘的是什么?

 

许是自己从蛮人与山匪诞下的小杂种变成了身份尊贵的四皇子,自己的义父从不着正型的沈十六变成了名震四方的安定侯?

 

亦许是在侯府,顾昀在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去应对铁傀儡的进攻?

 

但最难忘的应是第一次为顾昀过生辰罢.

 

那天那人带一身正月的寒气归家时已是黄昏时分.长庚小心翼翼地在门口端着自己给他做的一碗窝了一个鸡蛋的长寿面,执意让他吃完之后再进来.

 

那时递给他长寿面的手是微微颤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但眼神是热烈的.许是无暇顾及,顾昀并没有看到.

 

一心的紧张都在顾昀满是笑意的一句“好吃”后化成欣喜散开来.

 

京城的明枪暗箭又何妨?尔虞我诈有何干?乌尔骨带来的挥之不去的噩梦有何惧?都抵不过顾昀在身旁片刻给他的一片柔情.他的一句话,也可以让自己心安.

 

自己这一路的霜雪,却都融化在顾昀并不温暖的手心里.

 

……

 

那第二场雪,许是江北已定,四境清平后第一年顾昀的生辰那天罢.

 

说来也巧,本是正月天气已有些回暖之时,京城却猝不及防地下了一场大雪.

 

倒是两个人偷得半日闲的好机会.顾昀不记得这日是自己生辰,但是长庚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吩咐好府里的人,一身轻装就和自家义父溜了出去.

 

说是轻装,不过是没有繁复的皇袍在身,里身略薄的衣服外着了一件湛青纹鹤的大氅.在他这操碎了心的皇帝的唠叨下,顾昀也着了一件略薄的大氅.笑骂道:“混账东西,几天不管教便是上了天,命令我是一套一套的,可别被沈易带歪了!”

 

这一句笑骂却如岸边上一颗石子入湖,在长庚心里泛起圈圈涟漪.

 

两人从城东的大路转到城西的街巷.这街巷倒是热闹非凡,丝毫没有因为下雪而冷清一丝一毫.长庚被顾昀拉着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只见顾昀轻车熟路地溜到卖糕点的铺子旁,要了三两桂花糖饼,拿起一个桂花糖饼转身便塞进了这心上人的嘴里.带着飘落的雪花的糖饼入口有些凉意,之后便是弥散开的甜.他被顾昀拽着走着,思绪飘出去好远.竟想起来在雁回镇时那次去沈易家里,顾昀给他的那个腕扣.想这苦过了一路,那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几分的甜.

 

他还走神着,顾昀却凑近来覆上他的嘴唇.

 

长庚大脑空白了几秒,只听那人笑吟吟的打趣道:“我说桂花糖饼怎么和往日的不一样了,原来是有陛下赏光啊.”

 

似是意识到什么,他飞快地环顾四周,发现这只是街巷一胡同深处,街上的人若是留意些便会看见他们二人.想到这儿竟是红了脸.

 

顾昀轻笑:“怎么?陛下这可是不好意思了?”

 

长庚依旧红着脸却不答他,别过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放个花灯吧.”

 

长庚坚持花灯要自己放,顾昀几番试图偷看他写了什么都以失败告终.放花灯时神情似有几分严肃,眉宇间却是褪不去平日对着自家义父的柔情万种.

 

花灯顺着水流漂去,长庚站在岸边久久凝望着,直到它漂到远方化成点点星火,他才悠悠地转过头,一眼撞上顾昀的桃花眼,情意缱绻.

 

“义父,咱们回去吧.”他轻轻拉起顾昀的手,不动声色地藏进宽大的大氅里.

 

顾昀眯了眯眼,心道:“若是每天都能是这个样子,何妨是终年寒冬.”

 

——如果半路没有杀出个沈老妈子把自己拖走的话.

 

沈易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是要给陈姑娘买冰糖葫芦便急匆匆地带走了顾昀.就剩下长庚一个人回侯府.

 

“看在这次是沈易帮了自己忙的份儿上不计较他拐跑自己的人儿了.”

 

……

 

顾昀和沈易顶着大雪归来时天色已晚.顾昀隔很远就听见葛晨大嚷着“侯爷”跑来,后面跟着娇答答的曹春花.

 

侯府门前是刚刚被抛下自己回来的人儿.就如十几年前般,他端着一碗窝了一个鸡蛋的长寿面,对他说:“义父,吃了面再进来.”

 

顾昀笑着接过长庚手中的筷子,都没有挑剔躺在面条上的菜叶.

 

他也任了长庚拂去自己身上还带着的雪花儿.

 

“毕竟是有一个人,会为他拂去半生霜雪,温暖余生.”

 

[我愿得,海晏河清,余生与君玄发至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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